Acquirement
补习老师凯 VS 明星千，OOC预警
不要上升
【8】
回国前一天安排了自由活动，团队里大多数人都选择去离雷克雅未克不远的Vik小镇看黑沙滩，只有王俊凯一个人约了车去东部。
临出门前行长问他是不是对峡湾很感兴趣，因为东部被誉为峡湾天堂。
他笑着回答是要去挑礼物。
行长不免觉得意外，“去那么远的地方挑礼物？”
王俊凯点点头，“有点特殊。”
行长于是摆摆手让他抓紧时间出发。
在市中心上车，还没开出十分钟，道路两旁就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原景象。
在一千年前，冰岛是除了新西兰以外世界上唯一一座还没有人居住的岛屿。
入目皆是暗绿色和黑色相间的苔原，远处则是冰雪覆盖着的连绵山脉，汽车开在望不到头的高速公路上，感觉就像驶往未知世界。
司机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会讲英语，问他为什么花大半天时间跑去东部却不去峡湾看风景，而是去一个什么地质研究所。
王俊凯说他不是去观光，而是去找石头。
司机于是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说冰岛遍地都是石头为什么要这么费劲去东部。
话说到一半，他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大声问他，难道是要找silfurberg？
王俊凯被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的？
silfurberg是冰岛人对冰洲石的叫法，因为最早在冰岛被发现所以得名。这种石头纯净没有杂质，拥有双折射和偏振效应两种特性，传说以前维京人航海时就依靠冰洲石来导航，北大西洋常年被雨雾笼罩，但在冰洲石偏振效应的帮助下，即便是在阴天，水手们也能找到太阳的方向。
司机看到王俊凯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激动地表示非常可以理解，毕竟这真的是一种又美丽又充满魔力的石头。
所以是要送给谁？恋人？
王俊凯看着司机笑得一脸笃定的样子，不禁也笑了，“嗯，送给我喜欢的小朋友。”
司机高兴得吹了一声口哨，扭过身子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夸他真浪漫。
其实决定用冰洲石并不是王俊凯自己的想法，他对石头一窍不通，但高中同校的一个学长是A校地质系的，前段时间他去问了问如果想要自己打磨做造型的话选哪种石头比较好，学长按照他的要求给他介绍了几款晶石，都是学校地质仓库里就能找到的。原本已经要动手做了，但又临时接到了来冰岛调研的行程。
学长知道以后倒是很高兴，告诉他全世界没有哪个地方的石头种类能比冰岛还多了，他完全可以从冰岛带原料回来做，最终确定了要用冰洲石，还给他联系了这边地质所的教授。
峡湾地带水汽充足，常常阴雨迷蒙，今天倒是难得的一个晴天，所以车子一路上也没怎么耽误，抵达地质所的时间比王俊凯预计的要早。
教授留着一圈白胡子，人很热情，给他准备了热咖啡和小蛋糕，说地库里冷，让他一定要先储备点热量。
王俊凯预想中的地库应该是一个地下室，没想到却是一个原始洞穴。教授打着手电筒走在他前面，“到了，这边都是冰洲石。”
有已经初步打磨过的，也有原始形态的。王俊凯蹲下身子，很认真的一个一个看过去。
“你可以拿起来看。”教授跟他说，“石头可没有那么脆弱。”
冰洲石属于方解石，所以形态都是方方正正的，像一块块小冰砖。
王俊凯的目光被其中一颗吸引住。
一般的冰洲石都是纯净无色的，但这一颗的右上角有一道淡红色的纹路。
“教授，我能要这颗吗？”他把石头递给教授看。
“这颗纯度不太好啊，你能看到吗？这有杂色。”教授指着那道纹路说。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想要它。”王俊凯笑着解释，“我喜欢红色。”
回到办公室，王俊凯把之前和学长一起挑的一套瓷器小摆件送给教授，“这是我和学长一起选的，今天特别感谢您，也欢迎您有机会到中国来。”
即便是在今天，中国瓷器对于外国人来说依然充满吸引力，教授乐呵呵地接过来，笑弯了眼。
把冰洲石和学长拜托自己带回来的其他矿石一一装进手提箱，王俊凯和教授道了别，赶回雷克雅未克。
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凌晨，飞机是中午，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把行李收拾好了再去洗澡睡觉。
除了那天自己主动发了一个极光的小视频，他和易烊千玺这段时间并没有别的联系。
不过有微博，他倒是能知道小朋友每天上班下班的样子，虽然其实也看不到样子，只能看到帽子裹着的脑袋。
第二天去机场之前，向导先带着大家一起去雷克雅未克著名的手信店买礼物。王俊凯选了几件羊毛织品，顺手捎了巧克力，和几个冰岛国宝海鹦鹉造型的钥匙扣。
在机场安检时收到了小朋友的微信，还是祝他平安。
算了算时差，国内正是凌晨，也不知道是失眠了，还是刚下班。
王俊凯心里不免感叹他的小朋友可真是个小超人。
行长的座位就在他旁边，想要补觉的愿望看来要落空。
行长问了问他这趟调研的感受以及寒假的安排。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在春节前就把调研报告做出来。
王俊凯答应说没问题，他本来也打算在学校呆到过年才回家，毕竟易烊千玺这边的戏还没拍完，课还需要继续上。
“你的能力确实很突出，所以我希望能多给你一点机会。马上就大三了，你们的课会少一些，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考虑来我所里实习。”
行长的研究所和央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私底下被称为中国金融界的黄埔军校。
“A大的金融系很好，但跟所里比还是有差距，我相信以你的水平，毕业以后去四大完全没问题，难的做一个改革者，而不仅仅只是从业者。所里有很多项目，你可以边做边学，这种经验A大是没有的，如果你想出国深造，所里也可以帮你联系。”
这可算是掏心窝的话了。
“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的。”王俊凯没急着在这一时半会答应，“等我帮您把这次的调研报告做好，您再看看要不要改变主意。”
行长知道他是不想这么轻巧地领下这个人情，才说要再通过调研报告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你这孩子呀，还是心气高！”
飞机落地以后王俊凯打车回学校，在车上给家里人和易烊千玺发了微信。
宿舍里倒是没有人，本地同学的床铺已经空了，另外两个的东西都还在，估计是和女朋友出去了。
他把行李收拾好，手信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
一直到睡觉前也没有收到易烊千玺的回复，应该是睡着了。
第二天易烊千玺是被胖虎拽醒的。
“祖宗，你有点发烧啊。”胖虎的大手摸着他额头。
他只觉得身上汗淋淋，整个人困乏到不行，定的闹铃也完全没听见。
可能是前几天那场水下的戏，后劲到现在才发作出来。
“你先起来洗漱吃饭，我去给你拿药。”
“你去拿那个冲剂，白色纸盒装着的。”易烊千玺喊。
“是这个吗？这怎么还写着王老师的名字？”胖虎拿给他看。
“之前他从校医院给我带的，说管用。”他吐掉一口牙膏泡沫，随便用水泼了泼脸。
不得不说这药是真苦，易烊千玺捏着鼻子喝完，立马又灌了两杯水漱口祛味。
上了保姆车又是一顿睡，等快要下车，他衣服口袋和座椅都摸了一通，才后知后觉自己没带手机。
“我回去给你拿？”胖虎问。
“不用了，也没什么事。”他把帽子戴好，“你问问老师回来没，什么时候能上课。”
早上起晚了被胖虎赶着吃饭喝药，他连手机都没碰到，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平安落地。
王俊凯接到电话的时候刚走到地质系的实验室门口，他估摸着两个白天应该能把东西做好，于是跟胖虎把上课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
各个院系都已经放假了，学校里的人少了大半，实验室只剩下学长和另外两个男生。
学长把他领到工作台，给他讲机器该怎么操作，倒不复杂，但想做得精巧也不容易。
“其实平时我们自己也没少用这机子来刻点小东西，都成课余消遣了。不过你要来刻我倒是挺惊讶的，要送人？”
“嗯，送一个朋友。”不像在国外面对陌生人，王俊凯还是比较谨慎，也没多讲。
“看来A大第一校草终于要有动静啦？”
“学长，您讲话得有根据哈。”
“行行行，我不乱说了。这边都是不要的石头，你先拿来练练手，我去帮你把石头洗一下，你待会好弄。”
王俊凯打算刻一个小人，准确来说，是刻一个小王子。
其实他第一次认识易烊千玺就是因为小王子，他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小王子电影版在国内上映，他陪着家里表妹去看，表妹年纪小，他就没买原声，买了配音版。
易烊千玺就负责小王子的配音。
当时影院门口还放着他的人型立牌。系着围巾，打扮得就像那位小王子，全世界大人小孩都认识的那位小王子。
电影情节完全忠于原著，画面很美，小王子的声音也很好听。干干净净的，清澈又明朗。
在还没有怎么认得他脸的那时候，倒是先记住了他的声音。
冰洲石的硬度并不高，所以很适合用来雕刻，王俊凯先拿笔在石头表面勾了线，然后再开机器一点一点琢。
进度喜人，晚上回宿舍之前，已经刻了大半有余。
王俊凯冲了澡出来刷手机，才想起易烊千玺一直没回他微信。但早上和胖虎打电话的时候，对方也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至少可以确定是没出什么意外。
那是为什么不回复？
还没想出个答案来，页面上方变成了正在输入。
「我今天忘记带手机了，才看到你消息」
易烊千玺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床头拿手机，但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没提自己病了这一茬。
不过那个冲剂倒是真的管用，他现在除了有点头晕以外没别的症状。
行吧，敢情只是小朋友犯糊涂了。王俊凯稍稍放了心，「没出什么事情就好，明晚上课，胖虎和你说了吗？」
一个大大的「嗯」字表情包。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屏幕又弹出一句「所以我明晚就能收到新年礼物吗？」
王老师活学活用，把那表情包发回给了小朋友。
于是屏幕上挤着两个又大又黑的「嗯」字，看着很是搞笑。
易烊千玺一时没话讲，画风怎么突然搞得像斗图？
过了老半天终于回了一句「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王俊凯盯着那个感叹号看了很久，发了一句语音。
“好，晚安，明天见。”
易烊千玺牙正刷到一半，他用的电动牙刷，嗡嗡的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只能摁停了以后再去听。
六个字听了六遍，再抬头看看镜子上的自己，糊着一嘴牙膏泡沫还笑得甜滋滋，像个傻子。
不过是个帅傻子。
说实话，开门见到面的瞬间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怎么觉得你瘦了？”王俊凯边关门边问。
易烊千玺不知道怎么回，屋子里没体重秤，他自己也没感觉，就随便哼哼了两声。
王俊凯觉得小朋友这反应有点好笑，又问一句，“准备先拆礼物还是先上课？”
“还是先上课吧，不然拆了礼物就没心思了。”
行吧，敢情这是王老师的一言堂，都是他说了算。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易烊千玺低头做题，却感觉旁边人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易烊千玺其实不习惯盯着人看，而且上课期间他也只能盯着卷子做题。但王老师就不一样了。
“别看了。”小朋友忍不住出声。
再看就没法儿做题了！
王老师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淡定的撇开视线，然后就看到书桌下面垃圾桶里的冲剂包装袋，“你感冒了？”
易烊千玺一脸茫然，怎么看出来的？
“垃圾桶里有冲剂的包装袋。”
嚯！眼力见可真行！
“好了。”他把卷子推过去，试图转移话题。
似乎不怎么成功，因为王老师看着不大高兴。
“已经没事儿了，真的，你这药挺管用的，就是苦。”
那人盯着自己看了几秒钟，叹了口气，低头给他讲题。
“先讲这么多吧，后面就是另一个专题了。”王俊凯把放在身后的箱子摆到桌子上，“来拆礼物。”
欸？不是等人走了以后再拆吗？要当面拆啊？
易烊千玺天人交战了五秒钟，站起来蹭地一下把箱子打开。
放在上面的居然是一大堆袜子。
“你是不是拿错箱子了？”小朋友幽幽开口。
“没拿错。“王俊凯说，“我微博关注了你一个站子，有你每天的上下班图，然后我发现你就算在这么冷的天还是露着脚脖子。我理解，小男孩都爱耍帅，我送这袜子估计你也不会穿，但好歹能表达一下我的态度，就是你一定得照顾好身体。”
好吧，易烊千玺撇撇嘴，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还都说到点子上，自己还能说啥？
手继续翻，还有一条围巾，和好几盒巧克力。
“冰岛很有名的巧克力，我在店里尝了一下，挺好吃的。”
最下面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易烊千玺心跳快了半拍，说实话，袜子围巾巧克力都是很寻常的手信，这个小盒子里装着的应该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不打开？”看人迟迟没动作，他问。
“有点儿害怕。”小朋友坦白，其实不仅是礼物，他对待会儿可能要发生的事情，王俊凯可能要讲的话，自己可能要回答的话，全部都很害怕。
好像是从跨年夜后台的那次谈话开始就已经害怕。
所有人都说他很稳，事实上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确实很稳，但不是这种情况。
不是在有喜欢人的情况。
王俊凯几乎是立刻明白他在害怕什么，“没关系，我来。”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易烊千玺就看出了那是小王子。
石头本就剔透，而且王俊凯刻得很精致，“这是……水晶？”
“是冰洲石，冰岛最有名的一种石头，那边教堂的十字架很多就是用冰洲石做的。”把石头从盒子里拿出来，举到他眼前，“能看出什么吗？”
小朋友眯眯眼睛仔细瞧，石头上分明地映出了两个王俊凯。
琥珀眸子一下子瞪圆。
王俊凯知道他看出来了，“冰洲石能双折射，所以透过石头看到的影像都是双重的。而且它能产生偏振效应，以前的航海人都用它来找太阳的方向。”
易烊千玺从他手里接过石头，摩挲着那一道红色的纹路，王俊凯应该是设计过的，这道纹路现在就像小王子系着的围巾。
“千玺。”他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他其实很少叫自己的名字。
双目相对，王俊凯才慢慢开口，“你应该猜不到，其实小王子是我第一次知道你，当年我陪我表妹看的中文版，影院外面摆着你的人形立牌，最下面是你的名字，我还读了好几遍。”
“当时还没怎么记住你的样子呢，倒先听你的声音了。”他讲着讲着就笑了起来。“更没想到两年以后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真正认识你。”
“跨年那天晚上回去以后我想了很久，我能感觉到你当时想要说什么，但我总害怕你是一时冲动。冲动和心动，好像还是挺容易搞混的。所以我说，等一等，等到后面如果你还想说，那我再慢慢听你讲。”
“后来我又觉得，所谓的心动，其实是不是也是由很多个冲动构成？所以快一点还是慢一点，等或是不等，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当决定要说什么的时候，心意其实就已经确定了。”
“所以我决定我要先来说这些话，如果你觉得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影响了你的情绪，如果你曾经后悔那天晚上的勇气，不想再开口的话，那我来讲这句话。”他停了一下，“我喜欢你。”
“就像冰洲石的双折射现象，我也能看到两个易烊千玺，一个是在镜头里和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被很多人欢呼着和爱着的易烊千玺。但另一个，是贴着退烧贴，生着病还要坚持上课，会打瞌睡的，会因为我送了一盒药一瓶牛奶就感动得红眼睛的易烊千玺。”
“舞台上的那个易烊千玺就像一个勇猛威武的骑士，总是努力去保护所有爱他的人。但是我希望易烊千玺也可以是小王子，不用那么坚硬，也不用那么厉害，能像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一样，可以迷糊，可以懵懂，也可以撒娇。”
“所以，你可以做我的小王子吗？”
他笑得很温柔，问的语气也很轻。
小朋友早就哭得泪眼朦胧，扭过头不想看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他很耐心地等，没一点脾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烊千玺终于出声，“王俊凯，没有你这么煽情的。”
呜咽着，带着一下下的抽气声，真的就是小孩子哭到停不下来时讲话的声音。
“你以后就知道了，我脾气其实特别差。”他自己伸手抹眼泪，“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不后悔，我就怕你太懂事。”王俊凯笑，“可以抱抱你吗？”
问完已经张开了手。
小朋友点点头。
于是向前一步，把人抱到怀里。
是真的瘦，骨头感觉都能硌人，王俊凯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不哭啦，再哭眼睛肿了明天怎么拍戏？”
易烊千玺一拳砸他背上，当然也没什么力道，“就你懂得多！”
“好，我不说了。”他又绕回今晚第一个话题，“你真的太瘦了，一定要多吃饭。”
“我有吃很多，但剧组盒饭不好吃。”小朋友整张脸靠在他肩膀，讲话模模糊糊。
“有空给你熬汤，我手艺很好。”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发丝蹭在他颈边，有点痒。
有了你，以后的日子就能多出很多份期待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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